吼。朱铭吩咐白胜:“带人去拿钱。”白崇武早就闻讯赶来,一直站在暗处冷眼旁观。等朱铭要带着弓手离开,白崇武才笑盈盈走出来。他的绰号是“笑面虎”,见谁都笑脸相迎。“朱都头慢走,”白崇武笑着拱手说,“钱粮之事,都是误会,或许下面哪个小吏克扣了。”朱铭一改之前的嚣张暴躁,瞬间变得温文尔雅,他甚至把撸起的袖子放下来,如同士子一般作揖:“白二哥既然这般说,那就定是场误会。”白崇武拉着朱铭的手:“俺送贤弟出去。”“请。”朱铭谦让道。一直把朱铭礼送出县衙,白崇武这才折身返回,六案贴司齐刷刷迎上来,请求白崇武严惩朱铭和一众弓手。被打得最惨的何贴司,鼻孔里还塞着草纸止血,哭哭啼啼告状道:“二哥,这姓朱的欺人太甚,万万不能轻易放过。”白崇武收起笑容,问道:“你们可知,那些弓手日夜操练,是要去剿灭黑风寨的贼寇”“俺知道。”贴司们回答。白崇武咬牙切齿,瞪着六案贴司,厉声说道:“你们可知,黑风寨贼人劫掠俺家,俺九十岁的老祖母殁了!”“知……知道。”贴司们全部低头,不敢与白二郎对视。白崇武双眼通红,嘶声怒吼道:“弓手要给俺老祖母报仇,尔等竟敢克扣钱粮。此事传出去,那些不明真相的,还以为是俺在授意。俺成什么了俺便是那不孝子孙!滚!全都滚!”几个贴司连忙退下,他们是真不占理。其中还有两人,是老白员外亲手提拔的。弓手要给他们恩主的亲妈报仇,他们却还伸手弄钱,传出去全是不忠不孝之辈,比贪污军粮的性质更为恶劣!话虽如此,但他们依旧怨恨朱铭。尤其是被当众暴打的何贴司,那么多人看着,他必然成为笑料,跟社死没啥区别。白崇武怒气冲冲回自己办公室,坐着沉思良久,突然自言自语:“这个朱大郎,还真没看出来,年纪轻轻便是那般豪强人物。”朱铭的做法,在白崇武看来,简直匪夷所思。一个临时任命的白身都头,敢带着随时可能解散的弓手,直接冲进县衙暴打贴司,强行索要被克扣的钱粮。他就不怕事后被人报复联想到昨天向知县发了笔横财,全程由朱铭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