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红绸带,是人们为即将到来的“进城”提前做准备。估衣摊前、布庄子里,伙计们手把手的给人们教着,如何在腰上盘系红绸带、如何扭秧歌。
“金,他们是在庆祝传统节日吗?”
何金银摇摇头:“不,他们是在庆祝重获新生。”
没有采到心仪的镜头,约翰记者早早回了东交民巷,何金银终于得空回了趟车行。
同和车行今日虽然正常营业,但二爷却病了——真病。
脸颊已经消肿,额头却不住往外冒汗。他整个人缩在床上,盖着两层铺盖,仍旧不住的打摆子。
十冬腊月,炉火烧的正旺,专门留有一名车夫照看二爷。
何金银尝试着叫了两声,得到的答复都是迷迷糊糊的呓语,听不真切。
“怎么就病了?前些天重新开张的时候,不还是精精神神儿的么?”
“请郎中把过脉,说是气阴两虚、痰瘀阻滞,吃不下、喝不下,只能掰开下巴硬往里面灌...”
“着凉?”
“哪里是着凉,分明就是吓破了胆!”
虽然在照看期间车份儿、房租全免,还能管两顿伙食,可这车夫却拉着何金银避到屋外,言语间怎么听怎么带着一点幸灾乐祸。
何金银指了指城外,得到肯定的答复。
“二爷...怎么就能怕成这样?”
车夫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咱可不知道!真要说起来,托外边儿的福,二爷这些天不仅主动降了大家伙的车份儿,还真就有人通过‘打会’的方式,从他手里赎买出来几辆车...”
说到这里,他眼里带出一抹羡慕:“大家伙都观望着呢,原本想着天底下哪还能有这等子便宜事?都琢磨着二爷的后手是什么。结果您猜怎么着?安安生生拉了两天不说,二爷还给病倒了!”
“什么是‘打会’?”
“这你都不知道?”车夫的言语间充满诧异,随即想起何金银的年龄来,言语间多出一分释然:“穷苦人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