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挥之不去的臭味,佝偻着的脊背,污浊的牙齿……这不是麦克尼尔能在合众国见到的农村,尽管他知道这恰恰是东南亚和东亚千百年来以至于维持到了今天的常态。
正因为他目睹了种种乱象,那些既不鄙夷农村也不自甘沉沦、反而试图探索出一条新道路的人们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桑松的朋友钦纳龙及其学生们在金边郊外的农村几乎复刻了麦克尼尔熟知的【体面的乡村】,而吴苏拉更是曾经表态要将自己的家乡改造得更美好。不管吴苏拉用强制居民搬迁的方法消灭自由南洋联军的生存土壤以及那些让人不适的落后村庄的行动有多么粗暴,他对更美好的乡村的向往似乎是真的。
不然,吴苏拉也不会额外地在意麦克尼尔在老谷县的工作状况。
因此,麦克尼尔更加地无法理解那些工程师和专家们决定躲到农村却又不使用他们的聪明才智来改善生存状况的理由。多建几条引水渠,修整一下道路……哪怕是一些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事,都可以切实地改变生活环境,而这些人隐居的地方却和麦克尼尔在缅甸、在北圻州见到的那些最恶劣的情况毫无差别。连沈行健都承认他受不了这样的生活环境,麦克尼尔更没必要虚情假意地把艰难的生活赞美为所谓的原生态风光。
这里的村民太听话了,以至于麦克尼尔反而感到有些无趣。听话的村民固然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但他们也别想指望这些村民以任何方式支持他们了。
“真是可悲啊。”麦克尼尔站在村子里的一条土路上,远远地望着后面的几排房屋和更远方还在和敌人交战的东盟军士兵们,心中的感慨油然而生。
“您是说这些村民吗?”旁边的一名国家宪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些被战争波及的人们确实过着非常悲惨的生活。”
“不,我不是说这个。”麦克尼尔笑了笑,随即又陷入了思索之中,“你注意到他们的态度了吗?这个村子不像某些村子那样强烈地支持或是反对我们,就好像这个村子并不是一个正在运作的实体一样。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