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的交往不多,但我能看得出来,他是个好人。”麦克尼尔有些自责,“作为血盟团在马尼拉的负责人,他熟练地掌握了管理组织的手段,又巧妙地把这些手段控制在不会让人恐惧的程度上。”
“他也给我帮过不少忙。不如说,这里的每一个穷人都欠血盟团一份人情。”马卡洛夫加重了语气,“不瞒你说,我今天来这里,是想要代表汤都区的难民、代表我们这些在定居时受过他帮助的普通人,去看望他的母亲。”
从马卡洛夫口中,麦克尼尔得知了汤约·巴拉尼的家庭情况。这位血盟团马尼拉支队长原本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可惜两人都已经因意外而身故,如今他的家中只剩下患有癌症的母亲住在汤都区第二医院中。汤约·巴拉尼没有其他亲属,也没有孩子,他那可怜的老母亲如今算是成了举目无亲的被遗弃者。
听了马卡洛夫的描述,麦克尼尔更感到自责了。汤约·巴拉尼应桑松教授的请求、前来救援麦克尼尔,这是他自己的选择,麦克尼尔不会因此而产生半点愧疚;然而,汤约·巴拉尼本可以随便打发一队血盟团民兵代替他完成这项工作,他亲自指挥战斗的唯一理由便是他重视麦克尼尔,而这份重视只会是桑松教授的压力带来的。
加上伯顿当时的回忆,麦克尼尔心里生不出半点责怪桑松教授的念头。桑松教授好心好意派人去救他们出来,麦克尼尔只付出了腿部中弹和背部被划伤的代价就保住了一条性命,他是最大的受益者,没有必要假惺惺地为别人的损失而伤感。
“唉,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的。”他不由自主地感慨道。
“日子只会更难过的、”马卡洛夫随声附和,“死掉的人是幸运的,他们永远也不必目睹更加悲惨的现实了。”
言外之意是,侥幸活下来的人根本不必暗自庆幸,等待着他们的很有可能是最终令他们彻底丧失活下去的勇气的灾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艰难生活,被同等程度的苦难折磨的人们甚至难以对那些处于相同境地的其他不幸者产生同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