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外表显得更加古老,这里的每一座建筑都有着悠久的历史,才华横溢的建筑师们不敢破坏原有的城区格局,只能在外围不断地扩建。巴黎的标签是现代化和人文气息,潘德拉贡则是秩序和威严,那么洛阳是真正能够被称为古都的一座城市。这座城市的氛围以前令李近南陶醉,他经常在这里流连忘返,沉迷于每一个不起眼的细节。然而,当他逐渐回想起这些年来洛阳和朝廷本身的变化时,恐惧在他的内心逐渐生根发芽。洛阳变得陌生了,他看到腐化在蔓延,治世和乱世的循环在最不该开启的时候重现了。
车子停在一处旅馆前,这里是朝廷招待地方官员的住处。李近南满怀感激地向司机表达了对天子的敬重,而后来到自己的房间中,静静地等待着客人的到来。天黑之后,一名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在几名侍从的护卫下来到了房间门口,并敲响了房门。李近南大喜过望,连忙将来人请进屋内,又仔细地观察了之前已经被清理过的角落,才放心大胆地和对方谈话。
“老厉,我这次是有备而来。”李近南先从包裹中抽出了几张支票,“只要能说服天子,本官愿意……”
“天官,今日不比以往,朝堂之上的状况属实不妙。”在灯光下,对面的中年男子下巴上没有半根胡须,声音也显得尖利,看来是朝廷中的宦官,“实不相瞒,这次不是你老兄花多少钱的问题,是我们实在爱莫能助……”
李近南愣住了。他知道朝廷的规矩,这些手握大权的宦官俨然成为朝廷的真正主宰。为了让这些人能够说服天子或是大臣,李近南每次都花费重金收买他们,双方之间的合作关系向来很融洽。如果哪一天对方愿意放弃送到眼前的利益,恐怕是局势恶化到了连收钱都不能解决问题的程度。
“中常侍,难道……”
“天官,这几年来,中原是北旱南涝,天灾就没中断过。”厉常侍不动声色地将李近南放在桌上的支票退了回去,“国库都快掏空了。朝廷看似风光,实则是濒临破产,朝堂之上衮衮诸公十有八九会赞同向布里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