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想那头蠢牛,上千斤重,发起疯来,谁敢去拦?若不是二郎、丑奴舍身相救,尔等已无你们的阿耶矣!还不代阿耶速做拜谢?”
那个少年十七八岁,是徐世绩的幼弟,名叫徐世感。
兄弟两个应令,便到李善道、高丑奴席前下拜。李善道怎会肯受?席还没坐热,慌忙起来,一手一个,扯住了他兄弟两人,连道:“岂敢!岂敢!莫要折煞我也!”
父令不可不尊,徐世绩、徐世感兄弟两个都是孝顺儿子,执意要拜。
李善道一个扯两个,渐难扯住,急声说道:“大郎、三郎,莫说徐公县之尊长,就是一陌生行人,路见牛惊,我与丑奴焉可不搭手相助?举手之劳,何足言谢?若定要拜,我也要拜了!”
正闹得不可开交,一个柔糯的女子声音,从内屋门口传出:“大郎、三郎,李郎君是咱的救父恩人,与恩人相见,理当欢喜,吵吵闹闹,未免失礼。阿耶,李郎君既坚辞不肯受礼,那就听了他的吧。俺与三郎今已随阿耶到寨,李郎君相救阿耶的恩情,以后多的是时候报。”
徐盖笑道:“也罢,二郎讲义气,既不肯受你俩拜谢,你俩就起来吧。”
徐世绩、徐世感这才罢休。
一阵拉扯,三人的衣衫都乱了。
整好衣衫,徐世绩、徐世感回席上坐,李善道得空看向内屋门口。
内屋门口站着位着黄衫裙的年轻妇人,明眸皓齿,肌如玉腻,一双秀目,也在看李善道。
李善道认得,这妇人是徐世绩的二姐,名叫徐兰。
徐世绩共兄妹五人,两个姐姐,两个弟弟。长姐徐蕙嫁给了琅琊王家,二弟徐世弼这回没跟着徐盖上山,被徐盖留在了家里,照应家产,徐兰、徐世感兄妹随从徐盖来了寨里。
徐兰的年纪比李善道还大点,二十三四了,也已嫁人,但前几年,她的丈夫患病死了。徐盖疼爱她,便把她接回了家里,李善道往昔在县中时,偶有见过她,故而认识。
李善道不敢多看,向着徐兰下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