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刘氏口中对那女子皆是贬低之意,可曾寂却听得欢喜,也丝毫没有瞧不上她。
他心里还打算着,将来若有机会做了进士,入朝为官,一定好好对那庶女。
庶出的子女,大多过得很苦很艰难,他是知道的,因此也心疼着那个素未谋面的妻子。
可世间哪能多如意,他得传胪时,那女子已为他人妾。
那年能让他欢喜的事,莫过于二弟名落孙山,被同窗带进了赌坊,也算是子承父业了。
从此,刘氏再没有给他好脸色。
又能如何呢?他已是朝廷命官,将来这个曾家能仰仗的人,唯有自己。
家中的下人如今不敢再忽视他了,即使夜里回得迟,可该有的热饭热水丝毫没有短缺过。
世人是最会见风使舵的,就连二弟在赌坊输了钱,也要报出他的名头来唬一唬别人。
曾寂头次见到刘氏的侄女时,是个下雪天。明明是半点规矩也没学过的女子,对着自己盈盈一拜,举手投足皆是算计,明晃晃的打量似要将他生吞了去。
耳边是女子故作娇羞的尖锐嗓音,交织着刘氏将二人捆在一起打趣的算计,曾寂终于忍无可忍。
他的修为与学识,并不允许他在人前发怒,因而只能略坐片刻,就起身离去。
赌坊所在之处,鱼龙混杂,瞧着曾寂这样儒雅的书生,总逃不过要被人打量一番的。
“大哥!大哥!”曾光宗朗声道。
曾寂听到熟悉的声音,朝那方向望去。
输红眼的人,什么都顾不得了,曾寂朝挟持曾光宗的人作揖道:“不知我二弟欠你们多少银子,我来帮他还。”
往常酸儒穷翰林,今日忽然帮他结清一百两,曾光宗又不傻,自然有些惊愕。
“我是让人给门房送信,怎得大哥过来了?”
曾寂倒是不甚在意他的警觉,淡笑道:“我刚好路过,就听到了。”
瞧着曾光宗眼神里的探究,又有些不大好意思道:“今日家里来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