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丽娘看着王氏发髻上的绿翡翠头面,扣着碧兰的手渐渐松落,沈家虽富贵,但她是没命享了。
就像父亲只言片语间就夺了她的聘礼,听说里头也有一套翡翠头面,可她连见也没见到。
青松只听到碧兰的哭声,和王氏让人天亮就将孟丽娘送到庄子上设灵的话音。
窈娘听得他的话,诧异道:“夫人就这般干脆利落?”
她这话让青松脸上多了忐忑,迟疑道:“夫人掌家多年,手下的丫鬟婆子那般多,有些事是瞒不过她的。”
“难怪了……即使当初我不诱导桂枝留在府中,夫人也不会放她回去的。”窈娘面无表情,声色也是波澜不惊。
青松从小跟着沈谦,自然是太熟悉这样的表情了,撇了撇只道两口子一个样,心里不知道怎么盘算别人。就听窈娘道:“我怕是不能再住灯笼巷了。”
“灯笼巷本就不是能长住的地方。”青松脱口而出,又找补道:“你住不住也要先问问大人的意思,再说了一切有大人在前头顶着,你什么都不用怕。”
窈娘握着千目镜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些,待见到沈谦回来时,她都觉得不安。
这种不安不同于以前,并非是害怕吃了上顿没下顿,或者是对未知的彷徨,这是对前事幡然醒悟而生出的惊与恐,她生怕自己如今发生的事,也是旁人一早就窥见到的。
沈谦在门口就将大氅脱掉,掸了掸身上的酒意,这才推开了屋门。
见她坐在窗前发呆,忙又出门去将身上官袍和袄夹都脱下,只留得里衣才进来。
“她是罪有应得,你为何会生忧愁?”
窈娘这才转头看到他一身里衣,站在自己身旁,鼻息间还能闻到他身上的琼浆酒意。
忙拉着他到炭盆边上坐下,嗔怪道:“怎么把衣裳脱了。”
“衣裳上染了酒气,怕冲撞你。”沈谦伸手上前暖了暖。
窈娘本来还以为他是要拉着自己做一些难言之事,听得他这话,心头熨烫许多,方才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