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见清眼中的狠厉之色,他哪里猜不到这是将梁子结下了,因而总是要避着陈见清上朝的时间再去皇城。
可若不按着沈谦的意思去做,他哪里还能有机会脱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事到临头他只想着自保。
早朝后,弘德就让沈谦留下回话。昨夜的动静是不可能瞒过他的,只是他见沈谦用的是大理寺的人,就知道必然不是什么忤逆他的事。
故而笑问道:“听说昨夜你让郭俊臣给你当打手了?”
沈谦听罢下跪道:“臣有罪,昨夜与陈侍郎一场误会,累及郭大人也牵扯了进来。”
“虽说不聋不哑不做家翁,但朕的年纪毕竟还没有到那个时候。”弘德亲自将沈谦扶了起来:“你逮到了机会收拾他一遭,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朕不信你会提前与你那大侄儿有这样的布局,你与朕交个底,这事是巧合还是蓄意为之。”
弘德脸上虽在笑,眼睛却仔细看着沈谦的神色。若是蓄意为之,就证明送到他桌前的东西,被沈谦提前得知,这样的事他决不允许。
沈谦答道:“不敢瞒皇上,放妾的遣书也是昨夜在大理寺才写好的。只是此事虽说是巧合,但臣的侄儿实在是不争气,也是臣与兄长平日对他严苛,反让他生了逆反之心,私下里找了许多门路去攀。”
见沈谦面色诚恳,弘德也放下心来,毕竟相识多年,沈谦从来不是会用阴谋诡计之人。
“既然如此,那妾室岂不是回了娘家?”弘德不怀好意笑道:“难得你肯帮一个弱女子,怕是人家心里不知道如何谢你才好呢。”
沈谦淡笑处之,坦然道:“家中长辈还不知此事,因此她暂未回孟府,如今在灯笼巷里住着。”
虽说这些风吹草动,弘德只要一查必然就什么都知道,只是见当事人这般坦然,他也就轻轻拿起又轻轻落下:“既如此,这样命苦的小娘子,沈卿还是要多多照拂才好。”
“是,臣必然不负皇上所托。”
弘德眉心一跳,他哪里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