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沈府窈娘的日子又恢复了先前那般,白日皆在小佛堂里。因着王氏要操持年下的琐事,沈老夫人心里顾及沈谦,暂时都未提窈娘去山东。
佛堂外的院子里,两名洒扫婆子一边擦地一边说着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了窈娘的耳朵里。
“听说三老爷前阵子让人烧了一把琴呢。”
“这事我知道,是水榭那把琴,青松小哥亲自烧的。”
……
窈娘睁开眼看着玉佛凭空生出一阵酸楚,她自幼被欺负打压惯了,也习惯了那股时不时冒出心尖痛觉,只是当下这阵还伴着羞愧。
不知是因为自己出身卑微,还是因为自己无意的觊觎放到了台面上,而那琴就是证据。
窈娘心里暗暗下了决心,那一丁点冒出头的心绪也要同那把烧掉的琴般,灰飞烟灭。
转眼到了年下,二老爷沈诫和沈循送回来的年礼都到了,外放的官员除了回京述职,一律是不准离开属地,一经发现即可剥去功名,这条律例严苛,这也是为何人人都争着做京官,即使是末流八品的京官也让人红着长脖子盯着的缘故。
松鹤院内,沈老夫人看着福建和山东来的年礼又落了一场泪,随着年礼一同来的家书也无法缓解伤怀。
“母亲莫要伤心,二弟身边伺候的小娘怀了身孕,这是好事。”王氏在一旁宽慰道。
她不是不知道沈老夫人心里在难受什么,只是到底还是要把事情扯到欢喜的地方罢。
沈老夫人一听脸色好转了些,因着郑氏不在,她才拍了拍王氏的手道:“郑氏身子不好,这么多年了下来,老二膝下无子我也无法对列祖列宗交待,如今总算好了。”
多年前郑氏怀过孩子,却不想八个月时身边的丫鬟背主爬了沈诫的床,郑氏一气之下难产,孩子落地是已是死胎,她因着此事身子也亏了,夫妻也离了心。
沈诫心中有愧,将她送回了京城疗养,虽多年未见亦不曾让二房出来个庶长子。
沈老夫人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