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淑翠慌慌地低着头,摇摇。
看见女儿害怕的目光,黄兴忠端起小女儿的杯子,滋溜一口,喝去大半,“这总行了吧?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它是骨头风,有人喝了它,酒壮怂胆,有人喝了它,忘乎所以,分不清是谁,酒能成事,也能坏事!”
“那它岂不是《三国演义》中的萧何?”
“嗯,有点意思,我女儿居然知道萧何!”黄兴忠怜爱看着黄淑翠,幸福的暖流,从心缝中溢出来,形成河流,心花在流淌中怒放。
太阳还在薄雾中挣扎,黄兴忠已经吃完早饭,坐到马车上,黄安抖抖马鞭子,“老爷这就走吗?”
“那你还等什么?醒酒没?”
“昨天后半夜就醒了,我的意思,要不要给你搁床被子?”
“也行!”黄兴忠躺到马车上,只一会儿功夫,黄安就扯床被子,放黄兴忠车上,“昨晚的酒你误了,不亏得慌?”
“你家酒,我哪天不喝?”
马车动起来,他回一下头,陈梅梅还站门口,风一吹哗啦哗啦响,白巧珍和百合就用镰刀,连扯带拽,一把把往下弄,墙跟地上,堆了不少,新的芽子,从老根上己经长出拃把长,只是太嫩,还没有舒展开,老态龙钟的腊梅藤,一路盘根错节,蜥蜴一样的触角,钉着墙缝,亦步亦趋攀爬上去,下雪的日子,它绽放得无比鲜艳,这会儿有些萎靡不振,虽还有朵,但没有寒风的吹拂,它失去快意恩仇的绽放,叶子长出,挤兑了花朵,它预示着春天,却没能姹紫嫣红领导春天,日时太过漫长,让它力不能支,这会儿,它处在枝节末流上,刘中天端着茶碗,格外悠闲,吸茶滋滋有声,黄兴旺用木叉一叉叉往外挑着。
达子没有停止,直接把车子赶了进去。
“回来了?”陈梅梅迎着车,话中有莫明的激动,一夜寂寞,春风化雨,“还顺利吧?”
“格外顺利!”黄兴忠在车子上,只是晃一下身子,从陈梅梅身边镂空花墙边,往暖屋而去。
“老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