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泽背着双手,站在阳光里,阳光昏黄,迷惑人的双眼,寒气依然逼人,他就想不明白:县长沈海南,怎么就对他的师爷另眼高看,施一行相貌普通,也不象是有学问的样子,当初黄鹤松一命呜呼时,他正好在西凉县城,当晚是因为听小白狐唱曲子《三郎上山》,才留在那儿,时逢下雪,景致和情调全上来了,沈海南有意留,他也不想走,和施一行一行人去了太白楼,吃酒听曲,快意恩仇,唱到媚的地方,小白狐真的成了狐妖,把男人女人那点深藏骨头缝里的骚,晃出来,男男女女眼中流光溢彩,你掐我一下,我蹭你一脚,听得如痴如醉,男人甚至附在女人耳朵边,说着些腥骚的话,女人花枝乱颤,浪笑声,象喷泉里水,欢实喷射,那是情与欲的交织,土门中的暗娼,游走在听客中间,吃一点,喝一点,骚情一点。钟泽没有女伴,两位要给他找一个,他没要。
唱到十点多一点,曲终人散,雪依旧不眠不休,第二天在兴云旅馆醒来,外面已经乱糟糟,听到黄鹤松消息,他大吃一惊,虽未亲临现场,听人给他描述现场血腥恐怕的情况,还是吃了一惊,他和黄鹤松谈不上太有交情,在一起喝过酒,脸熟,但对于正值壮年的黄鹤松,遭遇此横祸,还是感到可惜。
起床之后,洗了脸,吃了早饭,走到外面,才发现雪停了,天还是阴飒飒的,心中五味杂陈,原本打算不出县衙的,但挡不住好奇,还是让钟良套好马车,去了县衙。
见着县长沈海南,沈也就刚听完廖队长汇报,现场照片还没有洗出来,听沈描述现场情况,两人坐那儿,一杯茶,一小碟花生米。
“你怎么看?”
“我敢说:这个圆圈中的‘单’字,就是杀人者后写上去的,决不是黄鹤松写上的,他这是欲盖弥彰,给我们抛烟雾弹,你见过哪个要死的人,这样从容?”
“你是说另有其人?”
“马帮嫌疑最大!典型的见财起义!”
“那林梅不见了,怎么解释?”县长把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咀嚼有声,拿起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