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芥,肆意残虐,民不堪命。”杜让能在一旁说道:“故多匿山谷,或纳籍邬堡,自耕之民十不存一。而武人征伐,又大略民间铁器畜力,以作军用。余者无耒耜、牛骡,生产难以为继。”
“吾不知民生艰难至斯。”李晔无言以对。
这一圈走下来是刷新他的认知了,老百姓的生活竟然被迫害到了这个地步。
武人将百姓当成食物战具,或宰杀为肉脯,或捉来当称填壕堆城的沙包。幸存百姓要么逃亡,要么投入豪强门下当佃户。剩下的自耕农几经掠夺之后也因严重缺乏铁制农具、畜力而生产艰难。
这一路走过来,李晔看到了很多在田里干活的农民。
但绝大多数都没有大牲畜,而这家人既无牛圈,也没看到驴子、骡、挽马、羊。
没有牛马,只能人力。
“我听司农卿李群言,两京诸苑监、太仆寺、各县衙都有不少耕牛挽马……”李晔忽然想起了前两天李群的上书。
但还没说完就被杜让能打断。
“老百姓养不起。”
杜让能叹气,沙哑道:“即便是挽马,日食也不低于一壮年男丁。若是战马,行军打仗之际,一日所耗盐、豆、草可供养三到五名军士。一头耕牛,日食禾叶谷秕十余斤……而关内又少草地,如武功县一带,尚可到山上畜牧。鄠邑,无际平原也。”
李晔沉默了。
他想起了前世在老婆家乡的见闻,即便是到了二十一世纪,仍然是好几户农民共养一头牛。
很简单,无论春夏秋冬,三百六十五天,牛每天都要吃那么多,关键是光喂茅草还不行!苞米叶、水稻苗、麦杆、黄豆枝、红薯藤等等混着来,不然不长膘,下地干活就没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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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会的关中不像四川,还有丘陵山脉可以放牛吃草。
满地平原,谁脑子抽了风给你拿去放牛?
好吧,前世李晔十指不沾阳春水,今生也是久居深宫不闻世事,是真的不懂农业。现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