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有甚用?”
君臣俩索性都不搭理他,杜让能兴致盎然岔开话题道:“帝王,不但要览史为今用。诸子百家、我朝制度、中外官吏、四海人民、州郡风土、寻常政事亦当涉猎。若是这些不清楚……”
“太尉说些什么话?”
西门重遂突然打断道:“圣人不须治学为大儒,何必劳苦!太尉提点的这些东西……”他停顿了下,复又言道:“有太尉与我等辅佐。圣人若实在关心政事,等不忙了,我使人捡些往日诏奏送去就是。哎,这帮武夫的表章,不看为好哟,伤透老奴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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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让能沉默了,笑意全然不见,口出诛心之言:“这是西门宫监的意思,不是朝官的想法。”
西门重遂闻言瞪了对方一眼,旋即摆手道:“圣人乏了!太尉走吧!”
哪是在争论皇帝应该学什么关心什么,这是在争论皇帝要自己到台前参政处事!
“讨川伐晋,一败涂地!”西门重遂坐直身体,瞪了李耶一眼,嚷道:“还经得起几次折腾?太尉常言天子不预政事。那吾且问问,南衙北司逾万官吏今年发不起俸禄过节,圣人可知何解?”
“王建闭剑门,出警入跸不受诏,索要西川节度使,圣人可知何解?”
“李克用之伐河北,成德军等皆上表诉其罪,又须何解?”
“再且不说这等要害大事。凡公廨、度量、仓库、租庸、转运、升降常务,圣人通晓哪个?军粮、牧草、俸禄、兵械、甲胄器具一月耗财多少,如何采买分配。左右神策内外牙军,哪个不是桀骜难驯的杀材贼胚!一旦短了他们的用度,轻者聚伙闹事,重则问罪丹凤门,与你兵戎相见,你这皇帝又如何!如今岐蜀易手,天下还有哪里给你跑?”
“枢密使!”杜让能起身大喊道:“圣人登基不过三载,何以知之?”
眼见着两人越说越直白,甚至带着火药味,赵氏与一众中官集体离席,跪伏在地,似是提醒李耶,又似是应和西门重遂般叫道:“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