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晚上八点钟,我被严谵的来电吵醒了。
他说自己在我楼下,让我下去。
我下楼,远远地就看见他靠在车边,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车门上,身影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愈发修长挺拔,只是浑身透露出落寞。
我轻步靠近站在旁边,他却未曾察觉我。
他微微低头,冷白皮的脸上满是疲惫和憔悴,手中的烟苗在指尖跳动,忽明忽暗。
起风了,带着丝丝凉意,我忍不住咳嗽出声。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突兀,打破了他沉思的氛围。
他听到声音,缓缓抬头看向我,手指间夹着的烟头,也在这一刻迅速掐灭,被他准确地扔在旁边的垃圾桶里,发出轻微的声响。
“怎么不多穿点?”他轻声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温柔与关怀。
我拢了拢外套,冷漠开口:“明天去民政局办理离婚吧,奶奶的后事已经完成了。”
他闻言,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好几秒,刻意压低着嗓音询问:“你跟我小舅舅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一次又一次帮你,这次还带你去乔家。”
我默不作声,没有回应他的问题。
他又质问我:“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们熟到这种地步?为了让你跟我离婚,不光要撤资,还用其余的事来威胁我。”
他咬重音,带着讥讽:“他对你,真是特别。”
我很讨厌他这种语气,于是,淡淡地回应道:“你不需要知道这些。我们之间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景姝!”
他一把将我拉扯到怀里,面色阴沉,眼睛里闪烁着暴怒的火光:“我们还没离婚呢?最基本的避嫌,你都不懂吗?还是你故意的?给自己找好下家了?”
说完,他勾唇冷讽:“你的初恋不是回国了,还在等你吗?怎么要抛弃他?或者说,你在利用我小舅舅?”
我用力地推开他,连退几步,怒目瞪着他:“避嫌?你和那个博美雅之间,什么时候懂得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