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指挥使大人。”
在朱常洛的书房里,等候多时的朱钰和徐信见他进来,连忙站起身来。
朱常洛轻轻挥手,微笑着说道:“不必这么拘束,这里没外人,咱们就别讲究那些繁文缛节了。”
谈话间,朱常洛接过东哥递过的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灰尘,边擦手边坐下来。他望着并肩站立的两人,问道:“清查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自从全面清查开始后,朱常洛就把这项任务交给了朱钰,
徐信则作为协作。
朱钰能让戚家军的将领感到安心,
同时,朱钰也能代表他确保清查工作公正公平。
三千戚家军士因索饷之乱丧生,而朱钰正是这些人为保护他而存活下来的一员,他始终背负着愧疚和自责。
因此,将此事托付给朱钰,他很是放心。
至于徐信,更多的是为了安抚卫所里那些世代承袭官位的官员。
徐信抢着说:“指挥使大人,清查工作已启动,但我们还没来得及听您指导,得知征募阶段已告一段落,大人您也有了空闲,我们就赶紧赶来,请求您的教导。”
朱常洛审视着这位背后站着两位徐姓国公的老油条。
他猜不透这人是真的悔改了,还是在隐忍。
不管怎样,在太平寨让他表明立场之后,这人就对他格外恭敬起来。
他审视了两人一番,略加思索后,认真说道:“我们搞改革,先得正己修身,自我约束,严格要求自己,然后才有资格去管别人,要求别人改变。”
“从我们自己做起,持续影响更多的人,让他们接受变化,赞同变化,认同变化。”
“如果我们做不到自我约束、宽容他人,反倒是严以待人、宽以律己,改革必然不会成功。”
“就拿张首辅当年的改革为例,他对持不同意见者、批评他的人,处理方法往往很简单,直接用权力将这些看似改革路上的障碍排除出朝廷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