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目无法纪,戚家军简直太过分了!”
在内阁的官署里。
一阵愤怒的声音突然打破了众人批阅奏折的思绪。
大家抬起头,只见沈一贯手里握着一份奏折,满脸怒色,但熟悉沈一贯的人都明白,这只是他在做样子罢了。
到了他们这种地位,怎么可能真的把怒气展现出来。
展示出来的往往不是真正的愤怒,而是想让别人知道他们在生气。
也许恰恰相反,他们心里正偷着乐呢。
工部尚书于慎行试探性地问道:“肩吾兄,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啊?”
沈一贯闻言,生气地用手指‘咚咚’地敲着奏折说:“这是蓟门卫所千户呈上的一份密报。”
“里边说,朝廷旨意下达后,总兵府在修缮指挥使衙门的事上,故意为难苛求朱指挥使,卫所的世袭千户、百户自发筹措钱粮,开始代总兵府修理指挥使衙门。”
“蓟州的徐千户上书说总兵衙门无视朝廷法度,故意刁难朝廷任命的官员!戚家军上下,已经把蓟州当作自己的地盘,而不是大明的蓟州,不忠之心显而易见!”
嘶!
屋内所有人都听了,不禁暗暗倒吸一口冷气。
蓟州卫的世袭官员真是大胆。
看来戚家军在蓟州真的是把这些人的日子搞得很难过了。
“我看这件事还是留在宫里不批复为好,地方上的扯皮斗争,还是在当地解决的好。这份奏折拿到中央,只怕小事会闹大,大事会变得更糟。”赵志皋脸色凝重,目光炯炯地盯着沈一贯建议说:“蓟州刚经历变乱,又在这种情况下挡住了鞑靼的侵扰,是有功劳的。”
大家都听得明白,首相说了一大堆。
但反对中央插手此事的真正原因在于最后一句话。
沈一贯听懂了,赵志皋是在提醒他,因为朝廷在粮饷问题上的妥协导致戚家军叛乱,已经有三千人被剿灭,实力大减。
不久之前,在自身混乱削弱、士气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