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补偿被上面驳回了。”
穿着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灰背心,乱糟糟的头发上满是煤灰的工头张领在从列车上下来以后,就恶狠狠掐灭了手中的烟蒂。
跟在他身边,同样的煤矿场工头严黎也是皱起了眉头。
“上次我就告诉你了,上面的公司虽然不在乎这点钱,但是上面的上面每年在他们这都有指标,一旦要超了指标,矿场就禁止死人了。”
张领露出一口老黄牙,嗤笑了一声,像是被禁止死人这个说法给逗乐了。
“不给钱怎么办?那几单活我们不是白干了?冒了风险,结果一分钱都捞不到?”
严黎却显得老道很多,他摇头说道。
“放心,就算没有了明面上的补偿,只要死掉劳工的家里人闹事,私底下矿场总会给带头闹的最凶的那几个一些好处,这些钱肯定会过我们的手。”
“可这油水还是少了!那都是老子的钱!”
“今年就收敛点吧,明年有了新指标再用那些老光棍去榨上面的油水。”
“沟槽的公司,假仁假义,死人都要划指标!”
张领愤忿的咒骂了两句,就在他心情极差准备回家找老婆撒气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笼罩住了他。
他谨慎的没有开口先喷两句脏话,而是抬起头,看向那個挡住了他去路的人。
这是一个年轻人,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岁。
他的身高很高,足足接近一米九,比张领要高出一个头,脸上满是灰尘,脏兮兮的,和周围的那些劳工没什么差别,却仍旧给人一种这小子长的真不错的观感。
年轻人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普通麻布衣服,头发半灰半绿的女孩,女孩一直抓着身边年轻人的手臂,低着头,让人看不起她长什么样。
“张工头?”
年轻人热情的伸出了手,张领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和他握了握手。
“我们认识?”
“第一次见面,我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