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雷稍稍滞愣了一下,继而,便拧紧了眉头。
他们出门置办田庄宅铺,从未跟生人说起,自己是给什么人买的。
一来,是想低调行事,不让人于背后议论,说柳轻心的娘家人仗势欺人,强购产业。
二来,也是防有心之人趁机攀附,令柳轻心接手这些铺子的时候,还需费心思,跟那些人周旋。
瞧那个,专司帮人买卖铺子的小子,不像是个嘴严的,倘她把柳轻心的身份传扬出去,那,他们之前的小心翼翼,岂不都白费了?!
听说,沈鸿雪跟摄天门,有些生意往来,要不要跟他建议,去找下摄天门,花些银子,将此事,一了百了?
“三叔勿需担心。”
“那人,还聪明不到这份儿上。”
知沈闻雷是在替柳轻心操心,沈红雪的心情不禁大好。
他缓步走到了沈闻雷身边,伸手,扶了一下他的手臂。
“此地,人多眼杂,不易多说。”
“咱们回去了再细聊。”
“好。”
见沈鸿雪成竹在胸,沈闻雷悬着的心,便落了回去。
他的这侄子,一向是个有主意的。
虽是个晚辈,却在很多事儿上,比他们这些叔伯,瞧得更远。
他既是说,那人不可能猜到,那便一准儿是有他的道理。
“离城门关闭,还有些时候。”
“咱们在城里再逛会儿。”
“我记得,轻心丫头小时候,特别爱吃芝麻糖,我每回来燕京周围,你祖父都会嘱我,多带两包回去。”
对沈闻风而言,柳轻心这个存在,一直都是矛盾的。
他瞧着她长大。
一直,都将她当成,自己儿子的良配对待。
直到那个姓柳的,突然在她及笄的那天跑来,掐着一张泛黄的婚书,跟众人告诉,早在她还未出生的时候,他这当爹的,就已将她许配了人家。
婚书这种东西,不是不能废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