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想活的。”
“他不擅府宅之争,做人,又过于直率,若没了我,定会遭他的那些手足,欺辱坑害。”
李渊茹知道,语嫣跟她问的这个“想死还是想活”,并非寻常意义上的生死,而是在跟她问,是打算诈死离开,还是“被救活过来”,重新跟朱时泽好好过日子。
原本,李渊茹还在发愁,要怎么做,才能合情合理的“活”过来,而这会儿,柳轻心的到来,便恰好解决了她的为难。
“说来,不怕三皇子妃笑话。”
“之前时候,奴家是以为,他不喜奴家纠缠,才想着,以诈死方式,成全他自由,只暗地里,对他帮衬照拂来的。”
“不曾想,奴家以为的他移情旁人,竟只是个误会,竟只是,他遭了旁人蒙蔽,将那旁人,当成了我。”
说到这里,李渊茹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去。
她好歹也是四大杀手门派之一的,乘鸾宫的宫主,这种幼稚错误,怎也不该,发生在她身上才是。
“我‘死’的这些时日,他日日自伤,自残,夜半时候,还会坐在我棺材旁边落泪,我……我若不是,寻不着合适借口,径直坐起身来,我真是,真是……”
说到末了,李渊茹已是忍不住,落下了泪来。
她很喜欢朱时泽。
从许多年前,在这庄子里,第一次与他见面,拿果子砸他的时候,就喜欢了。
若没有与他的许诺支撑,她怕是,早就因为外公的“过错”,死在了流放途中,压根儿不可能得已故的乘鸾宫老宫主收留,认做义女,压根儿不可能熬过,乘鸾宫那近乎残酷的考核,接掌宫主之位。
若不是为了让自己,拥有配得上朱时泽的身份,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于她母族危难时,将他们母子三人,毫不留情舍弃的德平伯府,更不会,只是杀了昔日,设计害她母族的,王氏的嫡女李乐平,然后,李代桃僵的,认了她的母亲王氏为母,并跟李铭“刀兵相见”,迫了他给“自己”改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