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了表现自己与李岚起关系亲密,压沐睿一头,不知天高地厚的沐德纯,毫不犹豫的驱马上前,远远的跟李岚起拱了下手。
李岚起的记性,一向不差。
他记得沐德纯。
但面对这昔日里,凭着给沐德丰捧臭脚,才得以鸡犬升天的庶子,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致意,他却稍稍滞愣了一下。
沐德丰那种纨绔,李岚起,从没瞧得起过,至于这沐德纯,整天跟在沐德丰身边儿,一副奴才相的蠢怂玩意儿,他自然,就更未当成个东西。
然而,彼时的沐德丰,乃是黔国公府里面,风头最盛的嫡子,母族强势,父亲疼宠的,恨不能宰了沐睿这嫡长子,给他让位,李岚起碍着两府的面子,不得不在寻常里见面时,与其虚与委蛇一番。
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
自“得赦归京”以来,李岚起便在时时关注留意,翎钧和翎钧身边的人。
那沐德丰,于街市中调戏朱尧媛的事儿,自然,也逃不过他的耳目。
世人皆知,三皇子朱翎钧是个“护犊”的“煞星”,任何得罪欺负了他弟弟妹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李岚起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虽然,仅仅是一种可能。
冷汗,顷刻间,就爬满了李岚起的背脊,一种名为“畏惧”的念头,仿佛只用了几息的工夫,就扼住了他的咽喉。
如果,沐德丰会有今日下场,因由当真是如他所想,那,与他公开作对了这么多年,他们德平伯府,仍能存留于世,可真是件侥幸至极的事。
不,或许,并不是因为侥幸。
或许,他留下德平伯府,是有更大图谋,亦或者,在他看来,自以为得势的他们,其实,都只是一群被他戏耍于指尖,不知天高地厚的猴头,根本不足为惧,自然,也就无需费心思除去。
人,总是会在极致的恐惧里,妖魔化自己的对手,将自己的失败,归结于对方是使了不得了手段或得神力庇佑。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