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陪在她身边,直到吃过晚饭,送柳轻心回了住处,才又跑回自己的院子里面,练上一个时辰的武,上榻歇息,周而复始。
起先,武师还觉得他只是一时兴起,就由了他的性子,不曾想,这样日子竟一直延续了下去,成了他的习惯。
一次偶然,武师跟他问,为什么要这样像个疯子似的练武。
他回答武师,不修武,何以护要紧之人周全……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说的这“要紧之人”,是指的他爹娘,却只有他自己明白,于他而言,这“要紧之人”,从来都只有柳轻心这表妹一个……
昔日两小无猜时,问君意,妆成可愿成我妻,不曾想,有缘无份,旧时落花随水去。
在府里用过早饭,恢复了些精神沈鸿雪便跟翎钧提出了告辞。
事情他已经都清楚了,剩下的,便是回去周庄,跟沈家老爷子,他爷爷,把原委告知。
沈鸿雪不敢确定,他爷爷对柳轻心的宠溺,能不能严重到……明知她嫁去了哱家当媳妇,却在大婚之夜就砸晕酒醉的夫君,跟旁人成了鸳鸯,还不生气计较,不对她失望疏远,他已经想了清楚,如果沈家老爷子,不打算原谅柳轻心,不答应以沈家之力,对她施以援手,他就自己想办法!
他不会再像上次一样,傻的跟沈家老爷子较劲,再错过保护她周全的机会。
这一次,他会明面上听从沈家老爷子的意思,然后,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钱,马,粮,盐,他能指挥调遣的战时物质,一样不少……马要吃草,人要吃饭,只要掐断了这些东西的供给,翎釴一派就是再怎么想闹腾,这仗,也打不起来!
诚如翎钧所言,他们需要的,只是时间,只要能把东北和江南两处大营的起兵,拖延到翎釴被押解出京,民心尽失之时,他们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你想法子把那人出京的日子往后拖延一下,至多三天,我就能让人把消息散布坊间,介时,那人再被押解游街,便可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