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罪证确凿,百姓们听了,也是一样会赞叹父皇英明的……不是儿臣瞎说,就放眼咱朝中的这些个大臣们,哪个家里,还没点儿陈芝麻,烂谷子的腌臜事情?”
“就算当真自己一身清廉的,家中亲戚,也能没有?就算他们自己能一身清廉,家中亲戚也是干干净净,家里的婆娘,家里婆娘的亲戚,家里的下人,家里下人的亲戚,也都能保证如此么?”
说到这里,翎钧不禁勾唇苦笑一下,然后,才又接着往下说道,“儿臣倒是一身干净的呢,还不是有个图谋不轨,不忠不孝的异母弟弟,总想要把儿臣置于死地的?”
“翎釴的品行,让朕也很是失望。”
翎釴已经自己承认,曾遣人谋害翎钧,却未能得逞的事儿,所以,隆庆皇帝这会儿有听翎钧嗟叹起这事来,也是很有愧疚和尴尬。
毕竟,那事儿是他这当父亲的有失公允,翎釴妄图谋害“庶弟”,于大明律法,该是发配充军的大罪……因着他的私心偏袒,只罚了翎釴以个面壁三月,罚俸一年这样,几乎构不成半点儿不适的小……
而现如今,他疼惜偏袒的儿子,想要夺他皇位,置他于死地,遭他薄待,不得他庇护的儿子,却坚定至极与他站在一起,帮他出谋划策,为他排忧解难!
一反一正,何其不同。
一正一反,何其不同!
“我原本以为,翎釴还小,不懂事,待他长大些,一切都会好起来……”
隆庆皇帝知道,时至今日,他若还为翎釴说话,未免太过伤害翎钧这忠心于他的儿子,一句话说出,沉默良久之后,才干脆铁了心的闭起眼来,给翎釴,定下了最后的结局,“我真是千猜不到,万想不着,他母妃李氏,那么大度宽容,温柔娴雅的一个女子,怎就会生养出他这么个大逆不道,死有余辜的孽障!我……朕虽恨他切齿,却终究……虎毒不食子……就将他放逐西北沙城,了度余生,钧儿,你觉如何?”
隆庆皇帝用“朕”自称,无疑等于说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再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