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黔国公府之前给山上送来的用度。”
“昨日送来的,被淋了水,点不着。”
见翎钧的眼里,也露出了疑惑,沐睿便先柳轻心一步,给了他解释,“被子也是霉的,轻心用的那条,是从徐维康送来的被褥里,抽了一条替换。”
“我娘……终究多年不曾掌家了,下面的人,还是有些不识时务的……”
说到这里,沐睿稍稍停顿了一下,抿了下唇瓣,“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任什么人看,沐昌世也比我父亲更像个武勋,而且,还有在陛下面前得宠的人帮衬。”
“今晨来的时候,怎不告诉我知道?!”
得知柳轻心这两天一夜,都是用的这种会有杂烟的普通木炭,翎钧不禁拧紧了眉头。
刚刚,他还觉得奇怪,为什么屋子里点了五个炭盆,还不是很暖和,原来,问题竟然出在了这木炭上!
“轻心不允。”
沐睿抿了下唇瓣,老老实实的跟翎钧交待。
“如果让你知道,你定会遣人送兽金炭来,这样,我原本打算的‘引鳖入瓮’,就会失了准头儿,把一些本不是对你有碍的人,也牵扯进来。”
柳轻心稍稍停顿了一下,像是叹了口气,才又继续说道,“万一,令你父皇起疑,或者,引了宁夏哱家关注……”
剩下的话,柳轻心没说。
但在场的众人,都不是傻子。
“是我没用,要累得你遭这般委屈!”
懊恼的攥紧拳头,翎钧只恨不能给自己一耳光才好。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没用,是在得知隆庆皇帝对柳轻心下了手,跑去皇宫与其对峙的时候。
这,是第二次。
“我不喜欢看你为难自己。”
坐在凳子上的柳轻心突然伸手,环住了翎钧的腰,把右耳贴在了他的腰侧,“我说过,要与你并肩前行,便是打算好了,要与你共担风雨,同历困境,只是多点几盆炭火,算什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