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维康一边说着,一边挽了衣袖,先黔国公沐昌祚一步,进了孛儿只斤氏住的那间破屋,朝沐睿的床边走去,“阿睿情形如何?可方便带下山去将养?此处境地粗陋,又阴湿寒冷,恐……”
“动不了。”
“周身上下,新旧伤口足有百余处,上一次药,就得一瓶有余。”
“轻心之前做的金疮药,只剩了这些,旁人又仿制不出来,着实不敢冒险浪费。”
翎钧摇了摇头,抬眼看向绷紧了一身皮肉,战战兢兢走进来的黔国公沐昌祚,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阿暖。”
沐昌祚缓步走到孛儿只斤氏身侧三步,唇瓣翕合数次,才用极轻的声音,唤出了一个让在场其他人都觉陌生的名字。
“我在。”
孛儿只斤氏没有回头,肩膀却在抖个不停。
她没想到,竟会以这般荒唐的方式,与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人,破除了壁垒隔阂,听他再唤自己一声“阿暖”。
“之前,是我糊涂。”
“以后,不会了。”
沐昌祚并不是个擅长应对的人,这在整个燕京,都不是什么秘密。
他小心翼翼的上前,把孛儿只斤氏环在怀里,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向了仍在昏迷着的沐睿,“睿儿是个好孩子,之前,是我不懂得珍惜,以后,也不会了。”
“你们二人,换个地方说体己话,可好?”
瞧两人只似旁若无人一般说着山盟海誓,翎钧本就压着的火儿,“腾”得一下,就冒了出来。
沐睿还一身是伤的昏迷着,不知能不能熬过今晚,这一双当人爹娘的,怎就这么大的心,这般的,这般的……
“把阿睿推下山去的小厮,我已经审好了。”
“是受了你平妻王氏的吩咐,故意等在这里,准备对阿睿下黑手的。”
徐维康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翎钧身前,看向被翎钧说得羞红了脸的沐昌祚,“人是你黔国公府的家生子,三殿下替你处置,容易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