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爷。”
冬至领命而去,好一会儿才回来,手里只拎了一袋木炭,没有火盆。
“这庙里,像是已经没旁人住许久了,三爷。”
“其他屋子里……”
“就在地上点吧。”
孛儿只斤氏叹了口气,缓步走到沐睿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替冬至把话说了出来,“三年前,这庙起了一场大火,除了我,其他人都烧死了,除了这间我重新拾掇出来的,其他屋子,都只剩了空架子。”
“我真是想不懂你和阿睿。”
检查过沐睿身上的伤,确认孛儿只斤氏这不靠谱娘亲,的确都有帮他好好清洗上药,翎钧才稍稍放心了一些,给他把那条旧的给府里地牢的犯人用,都会让他觉得是在薄待犯人的薄被,又盖了回去。
“一个,见色起意,舍了无量前程不要,放走本该手刃的目标,被囚地窖数载,好容易逃出来,却还要盗了城图,跑来中原找那只会咬人的疯狗。”
“一个,愚忠蠢孝,被逼着吃自己娘亲手指剁馅儿包的饺子,发了几天高热没人管,险命都没了,醒过来,还想着要兄友弟恭,不给自己爹爹添堵。”
翎钧一直都知道,沐睿很难。
他走过的每一步,都伪装在恭顺谦和的假皮之下,入眼皆是泥泞,没有一寸坦途。
徐维康说他是疯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可以他所处情景,不这般舍了礼义廉耻,哪里能活到今日?
不知人历苦,莫劝人向善。
所以,翎钧从不劝沐睿放下妄念,只使人隐在暗处,在必要的时候,对他施以援手。
“什么见色起意。”
“休要瞎说。”
“我与昌祚,是两情相悦,他,他咬我那一口,是,是我让他咬的。”
听翎钧这晚辈说自己见色起意,孛儿只斤氏这一向不知害羞为何物的女子,也不可免的红了脸颊,“那时,他中了我兄长秘制的剧毒,只我的血,是那剧毒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