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睿脸色苍白,像是受了不轻的伤,身上的衣袍被剐蹭磕磨的破了多处,血溢了出来,沾了初一一手。
“告诉三爷,是一个叫沐鹿的推了我,他曾是沐德丰的小厮。”
“不要找大夫,我的伤,让我娘治。”
说到这里,沐睿稍稍停顿了一下,费力的深吸了一口气,“车上那盒点心,是要留给父亲品尝的,那沐鹿,想抢夺三爷让我送来山上的那盒私吞,我不敢悖逆三爷的意思,又想对父亲尽孝,就与他起了争执。”
初一依着沐睿的要求,横抱起他来,一路小跑的上了山,见庙门口,有个小厮模样的人,一脸讶异的盯着他和沐睿看,便先一脚将其踹翻在地,用脚尖踢了穴道。
“夫人!”
“夫人!”
对沐睿的母亲,翎钧一直称其为夫人,冬至他们,自然也是有样学样。
“是初一么?”
听有人唤自己,沐睿的母亲打开房门,缓步走到了小庙的院子里,声音里满是讶异。
她已近不惑,举手投足间,有一种中原女子身上少见的英姿飒爽,说不上漂亮,但却能像磁石一样,吸住人的目光。
“睿少爷遭歹人毒手,从山上滚下去了,又不让请大夫,您快给他瞧瞧!”
初一横抱着已经疼晕过去的沐睿,快步走到女子面前,颇有些焦急地说道,“临晕过去之前,睿少爷交待初一,去请三爷过来,夫人先瞧瞧,是不是的确不用再请个大夫过来……”
“睿儿?!”
见沐睿一身是血的晕在了初一怀里,女子顿时吓得苍白了脸色,忙不迭上前,剥开他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眼珠,“还好,没有伤到脏器,你先把他放到我屋里的床上,然后依着他说的,去寻钧儿过来!”
以前,翎钧因为处境不济,鲜少与关系交好的人表现亲近,对沐睿和其母孛儿只斤氏,亦是如此。
翎钧的母妃李氏幼时,曾与其父至西北游历,机缘巧合,与孛儿只斤氏相识,并引为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