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床上此刻所躺着的,自然便是月夕了。
她换上了一身淡蓝色的衣衫,一脸的沉静与安详,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她原本肤色就较浅,如今少了血色,看起来更是苍白。她的胸前还挂着一块指头大小的玉石,正闪着微微淡蓝色的光晕。这个屋子中洋溢的寒气便是从那块玉石中发散出来的。
那玉石看起来小巧精致,半透着光,看不到内部。随风看了一眼,便轻呼了一声,“这个是寒冰玉,爹爹曾说专门用来锁魂的,月夕她果然已经……”
这么一个发现让他刚刚站稳的身子,又是晃了晃。一下从恍惚之中清醒了过来,他原以为这一切只是虚妄。只要他醒过来,便又能回到那个这一切都不曾发生的世界。只是看到这块玉石,想到了当初父亲说的话,却是让他彻底明白了过来。这一切就是实实在在的现实,他心存怜惜的月夕姑娘已然真真正正地一去不复返了。
“月夕,你为何这么傻?”随风忍着心头悲痛,蹲下了身子,牵过了月夕冰凉的双手。
“若是你不坚持于我同去中原,该有多好。若是我当初坚持让你留下,又该有多好。你可知道,看到你这样,我的心里又是怎样的滋味吗?我宁可今日躺在这里的人是我……”随风断断续续地说着,话说一半,眼中一红,已是泛出了几缕泪光。
自从他离开扬州,从扶桑归来之后。便再也不曾有过如此悲痛的滋味。只觉得心疼难忍,头脑一阵无力,靠在了月夕已然没有了生机的手臂上。眼中含着的泪珠再也忍受不住,滚滚地流淌了出来。
“天啊,你为何这样对我!”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又猛然抬起头来,朝天大喊。他为了救回慕容希,却失了月夕。为了挽回一段遗憾,却又造成了另一段。如此事实未免太过残酷了些,此时此刻。他不再是天山的掌教。也不再是别人眼中的那个天才少年,而只不过是一个有爱有情的凡人罢了。
他年不满弱冠,虽说经历了那么许多纷繁波折,可是这爱离别却还是第一次。这叫他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