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老人晚年里承受地实在是太多了。
离日上人见他们都不答话,便又接着道:“我等乡野之人不知庙堂内的变动,这些我还是听世侄所说。如今统兵与陇右之人作战的,乃是个名为安禄山的胡人。其率兵作战,将敌尽数俘虏,便回京领赏。领赏归来,分发财物与俘虏。下次再如此行事,短短几年下来,他便用此法,不知要去了圣上多少赏银。更是封了他河东节度使之职,在河东之旁的范阳也近乎落于其手。老夫粗略算算,其手下之兵,怕是最少也有近十余万之众。自古圣人都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他还是个从小茹毛饮血之徒?老夫虽是方外之人,乍闻此消息也是震恐不已。”
他这么一说,花怡和风无一倒还好,随风却是确确实实吃了个大惊。他虽之前听王昌明提起过安禄山,并未特意留心此人。只觉得他一个守边关之将,即便有反心也未必能翻起大浪来。可谁曾想,便是这个他最没有注意的地方,却有着如此深的陷阱。
随风眉头一皱,还想再问些关于英雄大会的事。就听离日上人有些疲乏地摆了摆手,“今日跟你们说了太多了,特别是你,随少侠,你远道而来,还是先下去休息吧。”
随风张了张嘴,还是没发出声音来,点头应了一声,跟着风无一匆匆下去了。
待得随风几人走远,离日上人一下瘫软在座椅上,神色一阵癫狂,似哭似笑,嘴里喃喃念叨着:“亦风前辈,当年你在我最为绝望之际,提点我进入先天,于我有再造之恩。如今你嘱咐我的事情,我已经替你做了。想当年的太宗皇帝是何种英雄人物才会让你都成了他如此恩情呢?只可惜你苦苦坚持至今,却不知现如今的李唐江山又还剩下几许气运?”
一边笑着,两个眼眶中却是混浊一片,两行清泪直流而下。只是这些声音尽数消散在了这间花楼里,除了他自己,再没人听得见。
随风本来还有些事情想仔细询问一下风无一,只是花怡在此待得有些闷了,非要上街去逛。他们两人只好又下楼,而当他们路过刚才那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