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场大雨。
竹窗被雨点糊破了,窗台边上到处都是水,风呼呼作响着,把崔卓立刚刚才点燃的烛火熄灭,这才令他抬眼看了过去,将竹简放下,撑着书案站起身走到那里。
他准备把竹窗合上之时,蓦地一道冷哼传至耳边,崔卓立看过去——他名义上的兄长,崔卓然站在门口,满脸高傲地看着他,“我的功课你做得怎么样了?”
崔卓立不想搭理,转身把竹简收了起来,他的小童不知道去哪里了,但后院那地方还有厨娘待着,他准备先向她借把伞回去。
他没有回,崔卓然就一直跟着他,这些时日常常有人在他耳边说崔卓立必然要高中,要他事事让着弟弟,崔卓然不明白,他哪里没有让着崔卓立?他见崔卓立不说话,又大吼一声道:“崔卓立!”
崔卓立停顿,回头看向兄长,他也因为崔卓然这段时日的纠缠有些烦躁,“你到底想做什么?平日里我也处处忍让你了,今日我不过是想要回去。我的小童不可能不把伞给我留着,你是把他留给我的伞抢走了吧。”
这‘忍让’二字不知道在哪里惹怒了崔卓然,他咬牙冲了过来,“你以为我没有忍让你吗?你不过就是神童,是啊,在你们心里我都是纨绔子弟,就因为你,我连自己喜欢做的都做不了。”
“你的喜欢就是喝酒出去逛街?”崔卓立冷笑。
崔卓然猛地冲过来拽住他的衣领,死死盯着崔卓立,他的怒火已经到达了尽头,他迫切地想要发泄出来,而那一壶一壶的酒就是这个发泄的推动物。
崔卓立也闻到了酒气,他皱眉推着崔卓然,“你发什么酒疯?”
崔卓然却更是因为这酒疯一激,猛地掐住崔卓立的脖子,把他往湖中一按,他大脑一阵充血,发疯般地将崔卓立的头埋在湖泊里,他目睹着自己的弟弟终于褪去了君子的一层皮,在湖泊中如同不会飞的鸭子般滑稽,崔卓然正想嘲讽,抓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忽然松了力气。
崔卓然反应过来后,像触电般松开了手,跌坐在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