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了一个问题:
“您说我们是扶持他来争夺天下--可谁都知道,他是如今陛下最信任的人,甚至信任到可以让他来经略河北,就地开府,虽未封异姓王但已经有封疆裂土之实,这样的人,我们怎么能确定他会举起反旗?”
崔老太公走在清池边,笑了笑没有说话。
当然是不确定的--或者说这样的事情怎么能确定?世间之事本就如同弈棋,刻意为了一角的围杀而去布置一颗棋子便是落了下乘,先落一颗棋子,再落一颗,最后再经由几颗毫不相关的妙手串成一线,才有着别样的韵味。
当时势了然,开头那颗棋子还想不想成为这棋局的一环,已经不重要了。
没有得到解答,钟姓家主苦笑一声,继续说道:“好吧,但一个崔氏女,如何能让他和崔氏紧紧绑在一起?”
“因为他还没有娶妻,反而是入过赘,”崔老太公终于开口,“与他有关系的女子,只有一个侍女,还有一个商贾家的女子--便是入赘又和离的那个,这样年纪的人却一点也不风流,这只能说明他是个很看重情义的人。”
他袖着手站在石桥上,确实有些像是个畏寒的老人:“这对于我们来说便是好事,他要经略河北,便需要崔氏,他只要同意了联姻,娶的崔氏女子先有了子嗣,那么那个子嗣就一定会继承他的一切,这远不是被提防打压的世家大族皇后能比的。”
“这会需要很多年。”
“对于普通人来说,岁月的确是无法付出的代价,”崔老太公说,“但对于绵延近千年的家族,数年时间便不算什么。”
“那我只剩下一个问题了,”钟姓家主叹道,“您为什么那么相信他会成为您设想的那种人物?”
崔老太公沉默下来,过了许久才说道:“看履历,听故事自然无法看清一个人,但这一点在他身上不适用,想想他做过的那些事情,连在一起便会让人感觉由衷的反常,而反常到了极点,就往往意味着这个人身上有着很大的问题。”
钟姓家主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