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我可没那喜欢让人站屋外等的臭毛病,那看门的老仆见叫不醒我,便去了一边烤火,”卢何笑道,“年轻人就应该有点年轻人的脾气,不开门继续敲就对了,你摆这么一副恭谨模样,白白淋了这么久的雪。”
顾怀失笑摇头,心想自己本想拍个无声的马屁,学学古人虚心求教的模样,谁知道算是结结实实地拍歪了。
他没有再说话,安静地看着卢何将热好的酒端出来,倒入两个酒杯,拿起筷子呷一口小菜抿一口酒,顾怀想了想,也跟着慢慢饮起来。
一老一少安静地喝着,酒不烈但是很醇厚,顾怀的酒量一般,眼神逐渐开始有些恍惚,对面的老人酒量应该也不怎么好,两杯饮完也有了些醉意。
这世间的醉酒之人有很多种,酒品不好的,比如吹嘘自己从未喝醉过的王五,那便是要借着酒意发泄,踢树爬墙骂人之类的;再比如魏老三那种酒品太好的老实人,喝醉了找个地方一躺就鼾声大作。顾怀不属于这两种,所以他喝完酒后更多是在沉默地想着之后的这一路该怎么走。
比起他来说,对面的老人酒品就要差了许多,喝完酒后喜欢长吁短叹,具体是什么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之类的,但也听不清具体的内容,等到感慨告一段落,酒也喝得差不多,他才用帕子擦了擦手,看向顾怀:“说吧。”
沉默了很久的顾怀正襟危坐:“晚辈受朝廷委任镇抚河北,确实感觉力有不逮,想请大儒出山相助,收复失地拯救万千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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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大义来压一个老头子,不合适吧,”卢何轻轻一叹,“没几年好活了,这些对老夫来说,重要么?”
“我觉得应该是重要的。”
“为什么,就因为当年我在朝堂里做过的那些事?”卢何说,“可你想想,如果你已经八十了,在安心教学生等着老死的那一天,这个时候突然有个人来找你,想请你帮他做一件事,这件事需要的时间很长,你说不定就会死在这个过程里--而唯一的回报只是一些对你来说无关紧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