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还活着的辽人骑兵或许丧失了化身无坚不摧的洪流的勇气,只能与魏军开始惨烈的白刃战,但当对面打出撤退的旗号后,辽人骑兵们再次想起了自己在机动性上的巨大优势,迅速而又坚决地完成了撤退,只在身后留下破损的防线和满地的尸首。
许多魏国士卒从尸山血海里爬起来,他们互相搀扶,握着刀的手都还在颤抖,但当看到那些往日威风凛凛的辽人骑兵此时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阵形混乱地向后逃窜,城门前的阵地上还是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
而城墙上的人也没有闲着,在城下混战的局面结束后,他们几乎没有停顿地给那些撤退的辽人骑兵们轰上一炮又一炮,成功地让那些辽人骑兵的狼狈更重了几分。
大概是被这种欢呼声提醒,许多已经逃出生天的魏国百姓们再次往魏国军阵靠拢,顾怀这次并没有下令驱赶,他相信辽人今天已经没有胆子再发起一次冲锋,所以命令士卒收拢百姓安置在军阵旁边,随着越来越多的百姓聚拢过来,哭声喊声渐渐把欢呼声压了下去,让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蒙上了一些阴影。
一道身影快步来到顾怀的马前,行了军礼:“将军。”
比起在江南时沉稳了许多的陈平如今虽然只是个偏将,却是神机营不折不扣的统领,对于这种老部下,顾怀没有客套一下称赞战果的习惯:
“阵亡多少?”
“回禀将军,神机营减员七百三十七,”陈平的语气有些低落,这些兵全是他一个个选出来的,“左翼有辽人冲近了射箭,没有拦住...是卑职失职。”
“不怪你,”顾怀轻轻摇头,脸色凝重起来,“有没有被辽人抢走火枪?”
实际上从两浙开始,他就一直在研究怎么把老式的火绳枪复刻出来,他本以为有了火炮的经验,再造这种简单的火器需要的时间不会太长,但没想到花了许久也不得要领,直到回到京城,有国子监那帮科学结社的士子一同研究,才算是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然后便是辽国举国南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