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周围投来的诧异目光,太子从内侍手里拿过酒杯给自己倒上酒,又给顾怀也满上,淡淡说道:
“还在记恨?”
“没有没有...”
“当时的我,站在那个位置,能做出的选择,真的不多,”太子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再自称孤,像是抛去身份真的准备谈一谈心,“你有了官场沉浮的经验,应该能明白,有些事情不应该简简单单用对错来区分,如果我早知道会有后面的这些故事,当时在刑部大堂,不,赵轩的府邸里,我就会抽张承一巴掌让他滚远一些。”
顾怀细细品了品这话,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轻笑起来:“太子殿下是后悔了?”
“是啊,后悔了,”太子也轻轻笑起来,“在东宫读书,坐卧,吃饭赏花,听到江南战报的时候,我都在后悔,因为我在想如果当初站出来替你说的话的不是二弟而是我,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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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他认真地看着太子的双眼,确认这个人不是犯了癔症或者失心疯而是确实很认真地在说这些话,面无表情地问道:“太子殿下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或许说了没有意义,但如果不说,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了,”太子很诚恳,或者说起码看起来很诚恳,“我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呢?你是官员,是才子,是武将,这些身份背后都站着大魏,而我只不过是想要成为这个国家的下一个皇帝,或许我曾经得罪过你,但我们之间难道是什么鱼死网破的局面么?”
他说:“我只不过是想到我该有的东西,为此或许曾经做过一些错误的选择,但归根究底,我有什么错呢?”
沉默了很久,灯火通明,杯影摇曳,丝竹乐声里,顾怀和太子都看着手里的酒杯,沉默了很久。
“是的,殿下你确实没有错,”顾怀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想要成功先得心黑之类的道理,实在是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人为自己打算,肯定是没有错的--但殿下您实在不必来和我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