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雷?”顾怀一怔,随即面不改色地移开眼神,“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得出来你和那位丘城县令有了不小的交情,才让他在请功的文书上把你摘得一干二净,不过让我好奇的是你一回苏州就跑过来要钱,是怎么舍得把这歼灭敌寇保下四城之功让给别人的。”
顾怀沉默片刻:“就怕有命拿没命花。”
“你是个聪明人,可惜就是有时候太聪明了,”杨溥端起茶杯,看了他一眼,“急流勇退明哲保身之类的,你现在想还太早。”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知道的事情自然能知道。”
顾怀心想老头说这话也太臭屁了点,不过如果他有自己的情报网络,那苏南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形想必他早就心中有数,还把自己丢过去折腾一遭,实在是为老不尊。
杨溥皱了皱眉:“你是不是在心里说我坏话?”
“没有没有...”
“那就说说吧,天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真没什么好说的,”顾怀一脸诚恳,“跟烟花一个道理,只不过就是威力大了点,瞎折腾一下就弄出来了。”
杨溥靠在凉椅上看了他许久,方才一声长叹:“真希望能有人早点把这东西折腾出来...你知不知道有了这东西,北方战局立刻就要迎来翻天覆地的形势变化?辽人最重骑兵,此乃以步制骑的神物,如果大魏军伍都能配备这东西,夺回河套好像也不是什么不能想的事。”
“河套?”
“河套已失百年,若能夺还,则关中、河北稳如泰山,如今辽国对大魏予取予求,就是因为失了河套之后整个北方无险可守,”杨溥目光幽深,“跟你弄出的这个东西比起来,清理屯田算什么?苏南一地之得失又算什么?我当日看见战况文书,几乎夜不能寐,满心都是回京向陛下进言的冲动。”
顾怀有些尴尬:“我倒是没想过这些...”
“这份功劳你真不愿意要?哪怕有机会入京面圣,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