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那年,春日的暖阳还未全然驱散冬日的寒意,我的生活便被一连串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仿佛是老天不经意间洒落的不公,让稚嫩的心灵承受了难以言喻的沉重。
那是一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午后,我和雷群,两个少年,正沉浸在与我们共同度过无数欢笑与泪水的小狗——阿黄,那短暂的半年时光里。阿黄,那个摇着尾巴、用那双充满灵性的眼睛注视着我们成长的伙伴,却在一次意外中,被无情的车轮夺去了生命。那一刻,世界仿佛失去了色彩,只留下无尽的灰暗与哀伤。我们默默地埋葬了阿黄,将那份不舍与怀念深埋心底,以为时间会是最好的疗愈师。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打算就此放过我们。正当我与雷群勉强从失去阿黄的阴影中走出,准备迎接新的生活时,一个来自远方的电话,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我平静的心湖——是妈妈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与沉重。这次通话,是她与远在他乡、已离婚多年的爸爸,这些年里最为漫长的一次对话。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里藏着难以掩饰的忧虑与无助,她说,外婆,那个在四川农村老家,用慈爱编织了我整个童年的老人,被诊断出了癌症,如今正躺在郑州市的一家医院里,接受着痛苦的治疗。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痛与不安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外婆,那个总是笑眯眯地站在村口,手里握着我最爱吃的糖糕,等我放假归来的身影,怎么会被病魔缠上?我无数次在脑海中勾勒着外婆的模样,祈求上苍能对她温柔以待,但现实却像一把锋利的刀,一点点割裂了我的幻想。
爸爸听说了外婆的病情后,沉默良久,最终却以我还需专心学业为由,拒绝了我前往郑州的请求。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与愤怒,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我为敌,连最亲近的人也无法理解我的心情。于是,我只能通过电话线,跨越千山万水,传递着对外婆的牵挂与祈祷。每一天,每一夜,我都守在电话旁,等待着妈妈的消息,哪怕只是简单的“今天外婆精神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