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时凛的呼吸在一瞬间凝滞,指节都不敢动。林棉眨了眨眼睛,轻声呢喃了一句:“又做梦了。”时凛的身体僵了一下。心跳仿佛都停了。林棉无视他,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一瓶安眠药想吃。下一秒,手被时凛摁住。“你醉了,酒后不能吃药。”林棉抬眼看他,眼底醉意朦胧,夹杂着层层迷离。她扯了扯唇,自言自语:“在梦里还阴魂不散,王八蛋。”听到这些话,时凛的胸口闷闷的。几乎不用想就知道她在梦里骂谁。这熟练的程度,想必这四年骂他的次数不少。时凛抿着唇,从她手里把药瓶拿回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字,重新放回抽屉里。然后端起玻璃杯,喂她喝水。林棉不配合,摇头不肯喝。时凛嗓音放轻:“烈酒伤嗓子,听话,喝点水。”话音落下,林棉重重皱起眉头,声音扩大:“听话,听话,又听话……你烦死了,我不喝。”她的犟劲儿上来了,坐在床上发脾气。“凭什么,凭什么要我听话……”时凛拿着玻璃杯停顿在半空,心底一阵阵的难受发闷。他从来不知道,他曾经哄她的话已经变成了不能提及的锋刃。甚至连她醉了都在介意。时凛自知理亏。默默地把玻璃杯放回去。这栋房子很大,却格外陌生,她躺在这里,似乎和他隔了一道银河。时凛垂着眼眸,沉寂了几年一潭死水的心,在这一刻如刀刀割划。林棉的脑袋持续晕眩。再也撑不住,直接倒在床上睡觉。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礼服有些歪了,胸前的呼吸起起伏伏,似乎很难受。时凛抚平她的裙摆,又将她手上的百达翡丽摘下来,然后扯过被子给她盖好。一切收拾妥当,手机“嗡”了一声。他起身刚想接电话,脖子上的力道一紧,林棉双臂环着他,一把将他拉下去。呼吸相抵,两人的距离近得过分。她身上淡淡的酒精味都萦绕过来,令他有些不理智。时凛定定地望着身下的人,嗓音压抑着什么情绪。“你在干什么”“睡不着,头晕。”林棉迷迷糊糊,眉头轻皱,“想睡觉。”时凛抬起手,抚摸着她的长发。“睁开眼,看看我,知道我是谁吗”“时凛。”林棉甚至没睁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