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特殊的人」吗?”
这一次莫离的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好看的眉毛首次蹙成了一团——这个青年通过与自己的只言片语联想到了很多东西,他不知道这里对那些区别于普通人以外的人该如何称呼,这才引出了「特殊的人」这一概念。
莫离再次看着宁悠,她虽然入职不太久,处理类似后续事件的经历却也算不上少,冷静到眼前青年这种程度的绝对是少数,可也不会让她特别在意。
究竟是哪里让她这样在意眼前的憔悴青年呢,莫离有些好奇,她开始正视宁悠。
或许是因为工作原因,宁悠的脸显得瘦削,较之这个年龄段的人他称得上特别,他没有二十出头的青年该有的书卷气——他早早便辍学了。
也可以说他几乎没上过几天学,他都不会否认。
这没有什么,即使在教育普及的现在,也无法做到绝对的全面覆盖,可他也没有闯荡社会会有的市井气息,就像是一个燃烧着的香炉,你明明可以看见那袅袅的烟雾徐徐而上,可等到你想要上前细细品味其中香气的时候这才发现眼前的无形屏障。
宁悠并不是没有「香」,而是藏起来了,藏的很隐蔽,藏得密不透风,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闻到,也有可能,现在他自己也闻不到了。
或许,宁悠当晚真的死在那条街道上,自己也不会有现在的压抑。
见名为莫离的女人不作答复只是看着他,他自顾自地提出了下个问题——他已经得到答复了,但这条路走不通,这条路没有为他打开……
宁悠的声音变得沙哑,好像说话是一件十分费劲的事情,他用劲全身的最后气力将晦涩的文字从口中艰难挤出,那声音跟丧钟别无二致,都那么令人心生不悦。
“我还有机会吗?”
“有的,你的人生还有大把的机会。”
“不,没有了……”
这并不是个问题,他对莫离的大道理充耳不闻,继续说着,就像是回答了上一秒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