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实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谈起。只好狠狠地吸,又喝了两大口微醺。
他看着我不说话,我看得懂他眼里的怜悯。
我看苗苗前夫的眼光里,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曾经怜悯别人的人,现在成了别人怜悯的人。想想还真是可笑。
甄涛涛说,“还是好好爱自己吧,为着一些虚无缥缈的梦,不值得。”
他倒是说了半天,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谢谢你。”他忽然说。
我木然地看着他。
他说,“我妹妹说,你们班的同学里,也只有你把她当朋友。”
我哪里是把她当朋友,我只是觉得同学一场,不想那么难堪而已。
他的电话响了,他老婆在催他。
隔着桌子,他把手伸过来,“再见,祝你好运!”
金总派我去北京,在候机厅,我扫码打开一个按摩椅坐了上去。再带上耳机,在轻音乐的靡靡之音中渐渐睡去。
“嗨,欧阳!”有人喊我。
我睁开眼,好久不见的顾娴站在了我的面前,一脸的惊喜不已。
“你好。”我来不及坐起来,赶紧先伸出了手,
不管怎么说,不经意的邂逅总是让人很开心。
“你去哪儿?”我问她。
“上海。你呢?”
我说,“北京。”
她喔了一声,又抬起手看看时间说,“来不及了,我要先走了。”
我说好。
她拉着小皮箱,头也不回地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挥挥手,走了。
这世界,还不是你登你的机,我坐我的船。偶尔相聚,各奔东西。
在飞机上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太长,记得开头,却记不住结尾。
北京我是第一次来,一点儿也不熟悉。等客户的时间,就是躺在酒店舒服的大床上刷手机。
然后就是接上,吃饭,洽谈,休息;再吃饭,洽谈,休息。几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