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川第二天就递交了辞呈,皇帝燕无悔也没挽留,直接准了。
陆寻川京城的住宅是租的,仆役也不多,这些年也未添置什么东西,简简单单三驾马车便装下了。倒是委屈了夫人和孩子,刚来十几天,就要返回,要知如此,还不如不来了。
人走茶凉,况且这些年陆寻川也没有培养人脉,十里长亭仅有包括李罡在内的寥寥几人送行,薄酒一杯,唏嘘几声叹息,互道珍重,洒泪而别。
一路上,姚夫人发现陆寻川始终愁眉不展,还道是辞官之举影响了丈夫的心情,怕孩子吵闹,加重他的情绪,就主动抱着孩子,带着奶娘、丫鬟坐在了第二辆马车上。其实对陆寻川的归隐,她心中充满了喜悦,远离了官场上的倾轧、尔虞我诈,一家人终于可以团圆了。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一起,就是她的梦想。轻拍着臂弯里熟睡的孩子,她不禁轻哼起家乡小调。奶娘、丫鬟诧异地看着难掩兴奋之情的主母,不知道为什么夫人和老爷的心情差距这样大。
独坐头辆车的陆寻川,在车厢里静默了片刻,就挑帘出来了,与车夫陆三并排坐在车辕上,望着一路上山野葱绿、鸟雀飞翔,依然沉默不语。
“老爷,您还是回车厢去吧,外面风凉,别着了寒气。”陆三回头劝道。
“无妨,在里面憋闷,到外面透透气。”没想到陆三一句话,倒拉开了陆寻川的话匣子,“陆三,你小我整十二岁吧,我记得咱俩一个属相,都是属猪的。”
“老爷真是好记性,您是夏天出生的,我是冬天的猪。”陆三面对别人时沉默寡语,而和陆寻川在一起,倒显得有些絮絮叨叨。
陆寻川:“你孩子多大了?”
陆三:“我那孩子和老爷家的丰儿是同一天过的满月,我和老爷虽然都是属猪的,可差了十二岁,这俩孩子终于赶齐了,都属龙,还一天不差。呵呵……”说到这儿,陆三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哦—”陆寻川一拍额头,想起来了,确实如此,“男孩?女孩?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