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声。
李、袁二人扭头一看,皆不由得愣住了。襁褓中的婴儿,一张粉嫩嫩的小脸干净无暇,一双大眼睛纯净如蓝天,天庭饱满,光洁如月,张着粉嘟嘟的小嘴,正冲着他们笑。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清清爽爽,天生透着端庄、高贵。
李、袁二人都是深通相术的人,这一瞬间,他二人几乎同时莫名产生一种向孩子施礼膜拜的冲动。贵人!百年不遇的贵人!震撼莫名!
陆寻川慈爱地接过孩子,抱在怀里,看着李、袁二人的神色却有些诧异了,“两位贤弟都是闻名遐迩的青年才俊,通阴阳,谙相术,我把孩子抱过来,就是想让两位贤弟给孩子相个面。”
李罡赶忙抱拳回道:“大哥,贤侄乃罕见贵人相,我阅人至今,无出其右者。”袁纯亦频频颔首。
“哦?哈哈……”陆寻川闻言一怔,随即大笑,中年得子,宠溺至极,能得两位青年贤士如此夸赞,老怀大慰。“二位贤弟,请满饮此杯。不过我对孩子未来却无太大期盼,如今值逢乱世,危机四伏,能平安度过一生,就是最大的福报了。”陆寻川心中高兴,嘴上却敷衍道。
十天后,克扣军粮导致金州边军暴乱案,终于牵扯到了户部,御史台拘押了陆寻川手下的一名员外郎。来势汹汹,大有风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天暗如幕,雨丝绵长细密,陆府客厅,李罡与陆寻川对坐小酌。
“上回在此饮酒,袁纯问起金州边军克扣粮饷之事,看来不是无的放矢,如今他已经成了该案的闯将,疯狗似的咬出一片人。”李罡说道。
“贤弟,那次幸亏你给我丢眼色,我及时查知其中有问题,转了话题,没被袁纯抓住把柄,但此次御史台出手,雷厉风行,恐怕还是在劫难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