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史相和我都很不满,隔三差五就要冷嘲热讽,旁敲侧击,想让史相丁忧,先让我赋闲与临安,不得外放,你听听,这都是人话么?史相的人和我哪个提起他来,不是恨得牙根痒痒。”
丁忧,是指官员父母死后,子女按礼须持丧三年,其间不得行婚嫁之事,不预吉庆之典,任官者并须离职。
当朝右丞相史嵩之的父亲刚去世不久,按照制度,必须丁忧,可在波诡云谲的政坛,离职三年,那几乎就意味着前途尽毁。
但史嵩之也不可能装不知道,在理学盛行的年代,不孝是最大的恶行,甭说继续担任丞相,连做人的资格都会被剥夺。
所以史嵩之也上了两次请求丁忧的奏疏,但宋理宗心领神会,始终不批准,他也就只好“无奈”留守临安。
刘中听出味来了,合着徐元杰是个反对奸臣权相的忠臣啊。
贾似道拍手大笑:“死得好,今日当浮一大白。”
刘中面无表情:“我听大理寺的同僚说,徐元杰死的时候口鼻流血,指甲裂开,两臂起了黑泡,面如斗大,其形似鬼,绝不是因病暴毙,而是有人下毒。”
贾似道引进杯中酒:“管他怎么死的,反正。。。。额,等等,正夫,你该不会怀疑是我指使人下毒,杀了徐元杰吧?”
“我怀不怀疑有什么紧要,关键是官家怎么想。
贾似道脸色大变,两宋是不杀文臣的,甭管如何党争内斗,都必须恪守这条底线,北宋新旧两党撕破脸,苏轼和黄庭坚也只是反复被贬,没有生命危险,当然最后,他们确实死在了频繁委任的路上,那就另说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我是无辜的,正夫。。。不行,我得进宫,我得向官家。。。”
烂泥扶不上墙,一点定力都没有,难怪日后和忽必烈对峙,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议和了。
刘中摇了摇头:“师宪兄,一动不如一静,你此时跳出来自证清白,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而且相较来说,很多人觉得,你比史相的嫌疑轻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