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质问，一声跟着一声。
“卓宴洲，你不觉得亏心吗？午夜梦回，你不会梦到我父母和你索命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说喜欢你吗？可笑吗？我情窦初开的时候，第一个动心的人就是你。甚至很多年后，我都能梦到你。你以为那些心动是假的吗？不，它是过期的。”
“只是后来我知道了你是我的仇人，每一次靠近你，我都觉得充满了讽刺，充满了恶心。有那个孩子的时候，我甚至还在想，要不要就算了。留下这个孩子，放弃仇恨，也许你是无辜的呢？那样的话，我也得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可是你不想要那个孩子，不想要一个玩物的孩子。所以没有了孩子之后，我重新查了。我突然知道自己当初有多可笑，明明你就是我的仇人，我竟然还在心怀期待。所以，这些日子里，我一直都在想着，怎么让你下地狱！”
卓宴洲听着祝溪的控诉，看着她近乎疯狂而又在努力让自己看似不在乎的模样，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漠然。
由一开始的痛心，到失望，到最后麻木不已。
她似乎信了所有人，可没有想过信自己。
卓宴洲自嘲地笑了笑，竟落下一滴泪来。
他走到办公桌前，打一个被锁紧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资料，扔在祝溪面前。
“如果你认为我是你的仇人，那么这些又算什么？”
他甚至想不明白，为什么祝溪宁愿相信一个在国外好多年的人说的话，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或者问自己一句。
明明程映才是她的仇人，可她却在为他办事。
卓宴洲觉得可悲，又满心无奈。
“我没有想过对你父母做什么，我和他们无冤无仇，他们还是我的恩人。说实话，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觉得那个人是我。几年前，我赶到的时候，祝家已经被大火吞噬了。”
“我接到消息太晚，只来得及救下你。没能救下你的父母，我一直很抱歉。但我不认为，这就可以让你认为，我是你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