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国黔雪州第二人民医院。
温晋和温母站在病床前,温沧海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一旁的呼吸机发出“滴滴”的有规律的响声,像是死神宣示着温沧海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随时可能归零。
“晋儿,你爸他……”宋安荷还没说完,就见温晋脸色惨白跑了出去。
昏暗的灯光映在宋安荷脸边,刚刚说的话还在空荡的病房上空盘旋,最后一点点消逝。
温晋来到门口,腹部和喉咙感到十分不适,想吐但又吐不出来。
门外的消毒水味异常浓烈,刺得他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眶里跳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戒了呼吸。
20多天前,温沧海在A国出差遇上了车祸,死了十几人,他是唯一一个幸存下来的人,但有可能瘫痪,再严重一点变成植物人。
宋安荷说:“不能让你爸一个人待在异国他乡,就算人死了也要落叶归根。”所以她带着温晋来了A国,话说不一定,可能要在这住一辈子。
温晋家有钱,当然经得起这小风小浪。
宋安荷的话回荡在温晋耳边,一次次敲打着他心里的那道防线。
“呕”良久他吐了出来,胃里的不适终于消失,身体好像被掏空一般。
路过的护士斜了他一眼,随后快速走开。
夜晚,月光打下来,温晋便在这离医院不远的小道上散步。
蓦的,他想到了纪倚秋,也不知道纪倚秋现在怎么样,她会恨他吗?会伤心会难过吗?
他心里有些堵,他知道这样做不对。
“呼”
他长长叹了口气,烦躁的抓了把头发。
他想忘了纪倚秋,但又害怕完全忘记她。
等纪倚秋再次见到纪母的时候,她已经在狭长的盒子里了。
她抱着狭长的骨灰盒,心里没有任何波澜,也没有哭。
她想她一定是个冷血又矫情的人。
她和纪寓走出医院,望着车水马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