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阁是特意来找我的,这话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若真如你所言,那我这身边,怕是有必要再换一批人了。”
他说着转过头,看了眼远远跟在身后的侍卫楚玄。
他手握监察院,向来是他监管别人,何时有人敢窥伺他的行踪?
这下,又到晏华予沉默了,但很快她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神情急切道:“皇叔,你听我解释,其实我……”正要解释,却一抬头,她刚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他的神色平静又清冷,仿佛是在告诉她,他倒要看看她还能扯出什么来。
“好吧。”她一下子就泄了气,一脸沮丧道:“其实是上次陈郁金非要找我比试,说我不如她,更不如春绮阁的花魁,我气不过,我堂堂长公主怎会不如一介舞姬,恰好听到楼师师今夜排了新舞,所以才会特意来看看,只可惜,来晚了。”
祁晏休神色微怔,似是没想到是这般,喃喃道:“原来如此。”
看到他信以为真的神情,晏华予忍不住低眉偷笑了下,有种监计得逞的感觉。
但随即又听他说:“长公主其实很聪明。今夜春绮阁人多混杂,至少有三拨人混入其中,我不知与长公主有没有关系,但长公主是怎么敢赌,我不会将此事禀告给陛下的?”
话音还未落下,她神情便是一僵。
能听出来,他是不信她的,但却又没有拆穿她。
就在这时,前方一辆马车驶来,而驾车之人正是之前跟在她身旁的侍从。
“你不会的。”她喃喃一声,停下脚步。
祁晏休疑惑地看向她,却见她也正好抬头,一双曈眸在街边灯火下映着光,丝丝笑意自眼尾泛开,声音笃定而平静,“从你将我带出春绮阁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赌赢了。”
闪电照亮夜空,大雨漫天而落,他们站在一柄油纸伞下,四目相对。
谁都没有再开口,周身似乎陷入了沉寂中,直到马车停在他们面前,侍从跳下车来,向他们作揖行礼,才打破了这静默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