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这些无聊的琐事。
这儿还是和北境的森林不同,这儿安静许多,没有呼啸的烈风和恣意游走的猛兽,本来纠结良久的选择,到如今反而高高提起,轻轻放下,如梦似幻,这般容易,使他由衷产生一种荒诞的轻松——好似被风吹向天空,四脚不触地面,分明下一刻很可能粉身碎骨,仍有片刻感到自由轻松的那种荒诞。
无人看见,无人发现,他索性摇了摇头,又为自己的这个举动啼笑皆非,但面上如古井无波,丝毫不动声色,只是信步走去。
到了山腰,他方才止步,不是犹豫踯躅,而是需要考虑去向。
他迄今没决定好该去哪里。
只有一点可以确认,他不能再在塔兰驻留。
忽然,耳边的风送来一道叹息。
扛着半人大的包袱,钟章转过身来,扫视宁静如昔的一干树林,平淡开口:“宣忠。”
哒、哒。
清光背面的树影蓦然拓宽,逐渐分开一道人影,原来宣忠刚刚就躲在那里。
“你要去哪?”宣忠神情晦涩,语气复杂。
钟章望了分叉的山路:“不清楚。”
宣忠换一种问法:“那么你是要离开学院?”
“嗯。”这次,钟章给予肯定的答案。
宣忠沉默片刻,尽可能委婉地提出挽留:“我为缠枝牡丹的牺牲感到遗憾,但你是学院十分重要、十分优异的一位学子,我们这一年级缺你不可。”
钟章没什么特殊的反应:“我很抱歉,还请另择美玉。”
“能再考虑一下吗?我们也希望能至少陪你度过这段兴许有些艰难的时光。”
从始至终,钟章的情绪保持得很平静:“一月有余,我意已决,多谢学院的体谅。学院分配的空间枢纽,我放在曾经的房屋内,相关赔付补偿我业已尽数收下,自己的东西也收拾了,我的那间随时可以腾出。”
“是由于小逍吗?”宣忠突地提问,又赖上类似求情的话,“看在我宣忠的面子,而不是学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