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魂,消形解力无庇依,漫漫墨海生不存。
只有莹蓝为友伴,铺开阔路镇前程,不乏海兽互啃噬,彩血溶水填墨色,一路骨头随筋膜,遍漂骸骨无马革,水花惨苍肉翻白,得幸鱼虾不识我。
裘明闭目感应,出言道:“格里姆赋予的祝福恐怕撑不了两天,一天都悬。”
宣逍默然点头,没反驳。
“接着如何,”裘明拍船,“还好这船够结实,又在水里韧性十足,沙棠木选得对。”
“这儿已经闹成一锅粥了,没想到这么严重。”宣逍目视远方,云层的漆黑与迷茫的雾白交接。
裘明问:“现在征调国内四阶执行者来得及吗,这里有吗?”
“来不及。四阶不是白菜,好刀用到刀刃上,兽阙海一向不是重点,所以没有。”
“那这情况,”说话前,裘明狼狈地甩掉身上积水,顶着狂风,指远处贯通天地的龙卷,“你确定我们要上?”
别说他们两个人类,他很怀疑把魂球丢进去,能不能出来都是未知数。
“叽!”哥能!
某球开始犟:“叽。”不就是道龙卷风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裘明斜睨:“你上次连场雪崩都搞不定。”
“叽……”某只球嘟嘴。
那是人为的,一波连着一波,哥搞不定不是很正常吗。
不过虽这样杠,这球帽子却瘪了。
宣逍站直,坦迎风雨,不多时淋成落汤鸡,遍身是水,头发湿哒哒拧到一处,他长身凝望,沉吟片刻道:“小明,你们回去吧。”
“哈?”
“我太爷爷,还有父亲,他们全说过,一个优秀的斥候,首先面对的就是不可揣测的天威,譬如现在,”宣逍眼神日益坚定,甚至执拗,“我看过博志的资料,她虽恃才傲物,却是个优秀的斥候,而一个优秀斥候绝不会临阵退缩。若她进,而我退了,我怎么有脸面派兵遣将,予她统率。”
“……你知道小心谨慎不意味着缺失勇气,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