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恍惚,眼睛有些迷蒙,鱼九不知怎地,心底忽生出几分神伤之情,这么温暖的画面,一直都是鱼九内心极其渴望的,可惜对于孤儿出身的他,这种温暖却是遥不可及的。
这就如同晨曦的光芒照进了沟渠,给那里饥饿的野猫带来温暖时,也或多或少会刺痛它们敏感的心,这种情绪只有那些形单影只的生灵才能体会。
鱼九收起了那不争气的忧伤,他大步走入宝通商号的大门,果不然不出所料,偌大的商号内颇为冷清,只有一个锦衣的胖子正在走出,鱼九把头低了低直奔商号的柜台,一个五六十岁的掌柜满脸狐疑地笑道:“这位小客官,您是存银还是兑钱呐?”
“兑钱,五十两散银,余钱继续存在号上。”鱼九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袖口去拿银票,眼见四下无人,他心里也有点忐忑,突听得身后一个小女孩的笑声。
鱼九这才心中稍微宽心,他二指夹住银票后又故意缓了缓,待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清晰起来时,鱼九这才憨笑地拿出银票向上一递,“掌柜,您看好,这是贵号的五百两银票。”
商号的老板咂了咂嘴,有点难以相信鱼九的话,毕竟这个少年郎怎么看都不满十岁,怎能拿得出如此多的银两?
当灰发掌柜接过鱼九手中的银票一瞧,先是一惊后又砸巴了一下嘴,心里暗想:观这少年的衣衫服饰也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也非是巨贾或官家豢养的小厮,大概是街头巷尾牵鼻头的偷儿,再看这少年背后那柄与其不相称的剑,这少年即便不是个吃恰子,也是个跑灯花的主儿。
不如将这五百两的银票暗自昧下,这少年若是个偷儿,自然也不敢声张,想来也只可暗气暗憋,纵使这少年吵闹起来,我大可反过来告他个用伪票诈银的罪名,左右这五百两必须要吃下来,哪有蒸熟的鸭子飞了的道理。
想到此处,这灰发掌柜的手指一滑,好似没拿稳,手里的银票竟滑落下去,他露出满脸的歉意,非常平和地苦笑了一下,“真是老了,上了岁数,这手脚也不给使唤了,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