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扣屎盆子的事,还需要有什么真凭实据吗?”
一通开导,说得大驴子心里发冷,有些后怕。又闷了一会儿,问,“三哥,照你的意思,我现在还不能撂挑子?”
“不能撂,”老三说,“你要是真的不想干啦,也不是这个节骨眼儿上。等过了这阵风声,再说。”
“那就过阵子再说吧。”大驴子说着,站起身来,就要回家。
临走,又说,“三哥,队里眼下没有会计,我想让宝安接这个活儿。”
“宝安?”老三望着大驴子,显得有些为难。
其实能当生产队的会计,在农村,也算是一个体面的活儿。只是老三心里合计,一旦宝安当上了会计,往后每年家里,就要少收不少粮食。
家里要是没有宝安往家里搁外弄的粮食,照老大宝平的吃法,年年缺粮,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转念又想,那也不能单单为了家里不缺粮,就耽误了宝安的前程呀。你总不能让儿子在生产队,放一辈子牛吧?
老三合计了一会儿,说,“我想有机会,让他到小学去当个老师。”
“嗨,当个孩子王,有什么出息?”大驴子说,“就让他干吧,三哥。我看宝安这孩子,稳当,懂事,当会计,保准行。”
老三寻思了一会,说,“中,那就让他试试吧。”
说完,老三也起身,二人锁上门,一块儿回家了。
大驴子虽说没撂挑子,对生产队的事,却不再像往常那样上心了。遇事能躲就躲,有时,书记康德贵来找他商量事,他只说一句,“你看着办吧。”
就把这事推给康德贵了。
康德贵当了多年的甩手当家,这会儿,才真正成了吴家沟的一把手。
人一有了权,少不得就想着往自己家里多捞些好处。何况当初康德贵积极向组织靠拢时,就是奔着好处来的。
早年只是顾忌自己是外来户,在吴家沟没有根基,凡事才收敛,遇事让大驴子在前面顶着。
眼下大驴子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