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种子,勉强单颗埯下的那些大间距的地,才得了些收成。
“全村今年,统共才打了二十来万斤粮食,刨除上交的公粮,留下的粮食,怕是连半年都不够吃的呢。
“当初上报估产时,也没想过,吹个牛,还要上税呢。眼下,我正为来年开春缺粮的事闹心呢。”
大驴子讲的这些,社长哪会不知情?只是身在其位,不敢把底儿亮出。
毕竟都是正常的人,一本正经地说假话,脸上还是要有些不自在的。社长木着脸,阴沉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得想办法呀。人家别的大队,都亩产万斤粮啦。你看倷吴家沟,什么事都给社里拖后腿。”
停了停,又说,“行了,我回去啦。回头你跟吴福耀说,他要是再敢在电话里骂我,我饶不了他。”
说完,掉过车头,骑车回去了。
老三早先跟大驴子交过底,知道上边领导说这类大话背后的猫腻。这会儿听社长这样说,也不上火,看看把社长打发走了,觉着办成了一件大事,心情松快了不少,转身回去了。
转过年,大食堂伙食长白得利,来找大驴子,说大食堂粮仓的囤底,快露出来了。
这一冬天,大驴子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这事,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可如今,白得利真的来找他了,心里还是咯噔一下,觉着忽啦巴一块大石头,压在了心上,难受得不行。
没办法,谁让你是村里的当家人啦?村民要吃饭,不找你,找谁?
大驴子顾不上多想,拔腿往邻近的村子走去。
大驴子想得挺简单,先到邻近的村子,去借点粮食,应付到秋天,等秋天到了,秋粮上场了,打下新粮,还上就行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到了邻村,刚跟那里的生产队长寒暄了几句,还没等他张口,邻村的生产队长,就可怜巴巴地跟他商量,能不能借点粮食给他们,先帮他们救救急,等秋粮下来了,保证还上。
这话一出口,就把大驴子想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和邻村的生产